段临舟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段临誉,他那双眼睛毒蛇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段临舟,说:“三弟,要去祭拜父亲,为何不等等我?”
段临舟扯了扯嘴角,目光自他瘫痪的下半身扫过,说:“陵园山路崎岖,大哥不良于行,还是在家中静养为好。”
段临誉脸色登时变得阴沉。
老妇人正是段临誉的生母,段老爷子的正妻文氏,闻言不冷不热道:“段临舟,你病体羸弱都走得,我儿自然也能去得。”
穆裴轩眉毛拧了起来,刚想开口,段临舟捏了捏他的手腕,笑了笑,不甚在意道:“大哥和大娘想去那便去吧,只不过可千万当心了,那地上都是碎石,要是从轮椅上摔下来,可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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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段府,前往城郊而去。
段临舟和穆裴轩共坐一辆马车,他见穆裴轩脸上仍有几分不快,笑着勾了勾他的掌心,说:“败军之将罢了,不必在意他们。”
穆裴轩捉着他的手指尖捏了捏,段临舟消瘦单薄,手指也细长,透着股子不健康的青白。诚如段临舟所言,败军之将,只能狂喊几句罢了,他本不会放在心上,可穆裴轩只要一想到是段临誉对段临舟施了那歹毒的毒药,就恨不得活剐了他,让他将段临舟所遭受的痛苦一一再承受一遍。
段临舟转开了话题,道:“我母亲的墓也在陵园内,等祭拜了父亲,我带你去让她也看看。”
段临舟鲜少说起他的母亲,穆裴轩看着他,应道:“好。”
入了秋,瑞州秋时不冷不热的,碧空如洗,端的是好天气。他们出了瑞州城,不多时,就转入了一条可供一辆马车行驶的小径,可再走一段路,便要下车行走了。穆裴轩扶着段临舟下了马车,又顺手拂过他身上披着的薄氅,自然而然地牵住段临舟的手,就见段葳蕤和段临安兄妹已经下了车,在他们身后,段家的下人抬着两顶小轿,分别坐着段临誉和他母亲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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