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沧桑的棺材中,躺着一个中国男孩儿。
他皮肤柔软,乌发温润,轻轻闭合的眼睛上一根根眼睫毛都没有脱落。
干枯的身体带着明显的脱水痕迹,全身肌肉萎缩,皮肤贴在骨骼上,像是沙漠中死去的动物在干燥的空气中放了数年的样子。
他穿着白色的丝长袍,像是古代喊人的儒家衣冠,绣着龙、凤、孔雀、宝相花和璎珞的隐纹,外面套着织金棉的窄袖袄,头顶剃光,周围留一圈头发的,是党项人古时候的发式。
棺材中的散布着金银饰品、珠链钱币,和男孩儿一样躺在米黄色的云文织棉上,脚下放着一面银牌。
一切都如他下葬的那一刻,时间在那时就被这古老的棺木封印了,千年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
他好像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那些人在欣赏他的奇迹,在探讨如何将自己解刨研究。
当那根插在他心口的巨钉被人拔出来时,那古奥森严的瞳孔睁开,刺目的金穿破黑暗。
乌云遮蔽月色与星空,雷蛇在空中舞动,雨落狂流。
一如他下葬之日。
祂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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