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边一直催着他回酒田,但本间古作认为这个时候回去就是浪费最佳的机会,现在这种情况,谁先学会中文、先走半步,将来别人就要追百步千步。
打定了不回去的主意,他想试探着问问刘钰,大顺这边会不会掺和大阪的米市场。
“贵国会贩卖粮米、参与大阪的帐合米交易吗?”
“呃……这个嘛。暂时可能不会,通商伊始,自然是什么利大做什么,也需要慢慢熟悉市场和百姓的喜好。两三年内,应该是不会参与的。除非年三年内日本大荒,民不聊生,到时候或可贩卖一些粮米以平价。商人得利、百姓得米,此双赢之利也。”
刘钰说的是暂时不会,本间古作明白这意思是说将来还是会下场的。刘钰又道:“若是做粮食生意,也不是不可以。听那些船主豪商说你家是出羽数一数二的米商。但按你所说,你还有兄长,将来你也未必继承家业。这种稻米生意,没有人脉可不成。你说你准备留在大阪,学习汉文,同时又在兵库津的商馆做事,先熟悉熟悉。”
“这倒是很好。年轻人,很有精神,很有闯劲儿。只是,想来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你一直不回去吧?”
本间古作低头道:“我父亲是个很古板的人。他一直在出羽,并没有来过江户和大阪,并不知道这里的商人和东北地方的商人完全不一样。他只是做正道的经营,我本打算回去后说服父亲,用家族的财产和对稻米的控制,来参与大阪的帐合米生意,但想来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决定还是留在这里,熟悉一下开埠后的贸易,以及大阪的帐合米生意。在确保可以赚到钱后,再回去劝说父亲。”
刘钰拍拍手赞道:“好啊,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知道开埠必能带来财富,并且敢于趁着刚刚开埠的时候把所有的家产和未来都堵在通商口岸上的人,或许未必一定能发财,但肯定比窝在酒田卖米有趣的多。”
“壮哉,这样吧,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很喜欢。想来你若不归家,你父亲那边定要生气,断你的财路逼你不得不回去。我个人送你一些金银,不为别的,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合胃口。”
他也就三十岁,但在十六七岁的本间古作面前,还是可以左一个年轻人、又一个年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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