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段然选的展馆在市中心偏僻的一家美术馆,楚宁让段然先去忙他的事,她自己可以随便转转,展厅不大,展品都是雕塑,楚宁一边走一边看,看到作者简介还有创作历程。
照片上的段然戴着线帽,正认真地雕刻和绘画着手下的黏土,神情专注,那些作品类型大多都是动物人身的模样。
展厅正中放置着的是段然这次展览的重要展品,它身边也围了不少人,楚宁抬头细细打量。
蟒蛇缠住了兔子,兔子跌落在蛇的怀里,纠缠在空中,蛇吐出长长的信子,兔子垂下眼,颜色只有简单的黑白灰和墨水蓝,却也一时间无法判断是生存厮杀还是在热切相拥。
“我们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耳边突然传来声音,楚宁侧脸望去看到段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此刻却有些严肃,他看向雕塑的方向,“我们都活在面具之下。”
“跟我来,姐姐。”
段然带着楚宁走到雕塑的另一面,楚宁看到那面兔子眼睛变成红色,撕咬着蟒蛇,而蟒蛇收起信子,柔弱的兔子亦是冷血的蛇。
“戴上面具也是没有办法,你活在这个社会,会受到许多约束和规训,人总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所以伪装是必修课。”楚宁环着手,看着兔子的红眼睛淡淡道。
段然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但我还不想这样生活,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以啊,你有可以不用伪装尽情做自己的条件。”楚宁冲他粲然一笑,他们有只做喜欢事的资本,所以可以不用伪装,做蛇还是做兔子,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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