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在因为皇帝的薄情而自怨自艾,此时把那男人抛到脑后去,只悔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
没有她孙云儿,一个九五之尊就办不成事了?国事家事,皇帝皇后和太后这一大家子,上头还有许多妃、嫔,哪就轮到她一个新人来问那些闲事了?
若是旁的也还罢了,偏生是为了那些闲事,才折了这孩子进去!
方才付太医来诊脉,话说得急切而痛惜:“三日前诊脉,娘娘的胎气还是稳固的,怎么变成这样了!”说罢自己就给了答案,“肝火郁结,娘娘心太重了!”
不是下毒、暗害,是孙云儿自个儿思虑太重,这愈发显得孙云儿像个笑话。
连翘捂住嘴,两行眼泪立时淌出来,噗通跪下求付太医施展妙手,付太医脸上又是痛心又是懊恼:“胎……已经死了,今日娘娘腹痛流血,是死胎要落,是身体在自保。”
孙云儿的脑子,便轰地一响,一直炸到现在。
什么叫胎死了?好好地呆在腹中,怎么会死了?
孙家妻妾虽多,可腌臜事却没多少,除开难产夭折,孙云儿没听过胎死腹中的事,更何况现在她的孕期还不足三月,只怕那团肉还没成人型,不是人,何谈生死?
接生嬷嬷是付太医命人唤来的,一进屋瞧见孙云儿失魂落魄,立时知道这位年轻主子不懂生养,一边指挥连翘等人铺褥子烧热水,一边不住安慰孙云儿。
孙云儿这才知道,不足三月的胎,是最险的。
若是早知道,她便不行费那些心神,不行那些险事了。
第二付催产药端上来,连翘抖得已经喂不了药了,接生嬷嬷叹口气,替了她的差事,喂孙云儿喝了药,还温声嘱咐:“药喝净了才好,娘娘落胎,落便落个干净,保养好身子再图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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