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殿去,太后唤住了孙云儿。
孙云儿回头,恍惚间只瞧见靠墙放着的那架精美繁复的千工大屏风,再一定神,才看见坐在前头的太后。
太后静静坐着,清瘦的脸孔有一半隐在的阴影里,面上的神色喜怒不辨:“淳嫔,你还年轻,难免气盛些,这也不是坏事,可是这宫里凡事都说不准,你得自己有数,好好服侍皇帝吧。”
孙云儿心中一惊,以为太后终究还是要问责,谁知太后却挥挥手:“几个番邦女子,你不必放在心上,只回去把我的话,想想清楚。”
有了太后这几句提点,主仆两个心头都是惴惴,出得慈安宫的院门,连翘汗都滚了下来。
当着守院门的小太监,还不敢露出,轻声细语地与人道个别,慢慢服侍孙云儿上了轿辇,走出老远,连翘才急急问:“娘娘,太后是怪罪你了吗?”
孙云儿也摸不透太后的意思,仔细想一想,却摇头了:“不,我想,太后不是怪罪我,是在提点我。”
“果真?”连翘还是担心,然而想一想张贵妃还得罚抄经书,自家主子却不曾受罚,又信了几分,“那太后提点娘娘什么了?奴婢怎么愈发糊涂,话都听不懂了。”
太后的提点,连翘听不懂,不是她笨,而是连翘并非嫔妃,许多事体会不得。
今日,孙云儿与张贵妃两个,往太后面前所求的事并无分别,无非就是请太后为自己做主,可是太后训斥了张贵妃,却轻轻放过了孙云儿,为什么?
除开宁嫔和张贵妃无事搅三分,自个儿落了下乘,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孙云儿一向讨皇帝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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