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婚的念头始终在她脑海里左冲右突,看着傅司鸣如今这副模样,任何可能刺激到他的话语都成了禁忌,那个“离”字更是重若千钧,死死堵在喉咙口。
她害怕一旦出口,会加速眼前这微弱生命的消逝,那将是她无法承受的道德枷锁。
然而,另一个声音又在尖锐地提醒她:若不趁现在挣脱,待到他真的撒手人寰,她便将永远被钉在“傅家寡妇”的身份上,前路更是迷雾重重。
这两种念头激烈地撕扯着她,让她备受煎熬,只能在无人察觉的间隙,悄悄攥紧手指,指节泛白。
因为学业繁忙,傅珵偶尔会来,可是他一直都是靠在稍远一些的窗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少年人惯有的躁动被病房里沉重的气氛压抑着,他目光低垂,时而落在父亲枯槁的脸上,时而茫然地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试图用言语或动作引起宋安亭的注意,只是静静地守着,分担着病房里的压抑,也守护着病榻前这一刻脆弱而诡异的平衡。
偶尔,当宋安亭起身忙碌时,他的目光会迅速追随着她,那眼神里交织着担忧、依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两人之间交流甚少,必要的对话也压得极低,有时递一杯水,传递一个眼神,便已包含了所有未竟之言。
夜晚,他们轮流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稍作休息,但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让两人同时惊醒,第一时间望向病床。
日子就在这种高度紧张、身心俱疲的守候中,一天天缓慢地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